有活力的钝口螈

祝大家都能拥有自由而无用的灵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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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ng of the dead

#平行宇宙,遵从原著设定,将第一部大电影一战的时间线拖到战神归来之后。假设小心超人并没有黑化存活。#

#是生贺,宝贝老婆生日快乐

#不是子供番,是现实童话,苍白无力。#

你说:死亡,静寂,孤独

如爱、如生命。是

我们临时凑合的形象的词语

0.

“你在害怕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在爱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会死,是吗。”

“我们都会死。”

    每一处记忆节点,都是一座墓碑。在那里,所有属于或不属于我们的爱与真实都将物归原主。

    但是夜莺,夜莺不停止歌唱,心口的血浇灌荆棘,墓碑里各式各样,墓碑外只剩了未亡人。


1.

   机械石的天堂。

   真的存在这种东西吗?伽罗说有,他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听起来玄妙的说法。他这人,总是带点偏执地认定一些事,比如阿德里星复国,比如守护星星球,比如他。刻在骨子里了,不太方便抹去,可是没事又喜欢疼一疼不知道是什么毛病,伽罗不想管,他官达上将,封号战神,他经历多了战火,其实不怕疼。

   决战带来疲惫,但是胜利总是能让人快乐的。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狂欢的气息,因为万分之险恶,才该万分之庆幸。挺好的,伽罗想,是挺好的——如果有人同他一道,那更当开怀,可是目光也找不到落处,漫无目的地在人群里游移最终仍还是垂下来,垂下来,放到掌心那枚残破的,带有明显灼烧痕迹的黑曜石上。开心超人时常明亮如满溢阳光的棕色眼睛此时也黯淡,他看向伽罗的眼神装满了愧疚,年轻的小伙子责任感爆棚的副作用就是英雄主义,他理所当然地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。伽罗又该说什么呢?说不怨你?他没有立场。

   谁都没有立场原谅和安慰,谴责或怪罪。他们说到底都是局外人。

   伽罗在废墟中翻找,建筑残骸被暴戾的火焰灼烧过,烫手,但是他不在乎。他急切地深入,用力掀开过于沉重的钢板,一股硫磺的味道呛得他打了个喷嚏。这场景他觉得熟悉,小心超人曾经把他从一堆破烂里翻出来时,是否也将焦虑写在眼睛里,哪怕只是一战之交?那孩子太干净,又绝非不谙世事的单纯。他只是坚持罢了,坚持善良与柔软。

   黑曜石,不再闪光了,也没有一丝美感可言。安安静静地被尘埃埋着,又被伽罗取出来。这是第二次,伽罗捧起残破不堪又灼烧焦黑的机械石,深深将脸埋下去,额头抵上凸起的棱角。周围一片嘈杂,大声呼救,来来往往,他听不到。窒息感,他张大口用力汲取空气,呼——吸——呼——吸——,但是用处不大,胸口被各式各样的叫喊和怒骂,悲恸与绝望塞满,挤挤攘攘都想获得自由,唯有希望啊,那么小小的一点点苗头,可怜兮兮占据一个角落,在那些庞然大物面前微不足道。

   但是它连接心脏最深处,一触而动全身。

   他在那一瞬间想到,机械石的天堂。

   伽罗蓝色的眼睛像水,犹如贝加尔湖般清澈,很神奇,宅博士后知后觉地发出感慨。过于神奇了——当它们看着你时,你压根无从拒绝,它们专注,澄澈以及热切……湖面一下平静的热切。其实他也没理由拒绝的,他同样深切地爱着小心超人,他为那个男孩儿的陨落哭泣,他应当修好他——他必须。

   当事物滑向无法挽回的深渊时,投入的一腔热血会灼伤自己。希望,希望能够将你摧毁。它从心底连根拔起,带动血肉。当宅博士趴俯在操作台上痛哭失声的时候,审判随之降临,书页被合上,伽罗反倒奇异地平静下来。
    Lloran los muertos,contan la hados

(死者哭泣,精灵歌唱)

   他永远地失去那个沉默寡言,悲喜不露,又细腻柔软的少年。同样意味着他亦将失去爱与被爱的权利,意味着他再也不会像信任小心超人一样信任其他,不会得到与之对等的信任与依赖。

   火,肆虐的火卷走了他灵魂的另一半。


2.

    小心超人把魔方打乱又还原,他半边身体在阴影里,和伽罗说话。“我们。”他没抬眼,但是伽罗听懂了他的指代。“我们死后是没有灵魂的。”

    一块机械石该有什么灵魂?

    小心超人时不时写日记,伽罗是知道的。小心超人坐在桌边一手托着脸颊,他话很少,就算付诸笔上也多是平淡无奇的叙述,今天扶老奶奶过马路,今天打跑了一个怪兽,今天邪恶分身跑了又回来(调皮的孩子)。伽罗从后搂住他的脖子,上将个子高,却甘愿压低了腰身与少年耳鬓厮磨,呼吸纠缠在一起,拥抱有实感。

    伽罗从未想过去翻看小心超人的日记,他尊重搭档的隐私哪怕他们几乎是一体。一切起源于噩梦,梦魇对所有人都公平,它诚实地把内心深处最幽暗的恐惧直摆在你面前,无从逃脱——跑,跑,跑。伽罗被耳畔断断续续的呜咽扰醒,才发觉他的胸前衣襟被打湿了,小心超人蜷起手指,把单薄布料攥在手心,绷起脉络分明的青筋。伽罗几乎无措,他轻手轻脚地把少年拢在怀里,下一秒却对上暗红色的眼睛。小心超人喘着气,双瞳微缩紧盯着面前的人,半晌才从喉咙深处颤抖着挤出音来。

    “你在吗?”

    “我在。”

    伽罗把他抱紧,他们之间亲密却鲜少有缠绵温情的时刻。上将发出一声轻却绵长的叹息,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而去,他知道,他知道小心超人的患得患失来源何处,不论是否复得,失去,总会带走很多事。“我在,睡吧。”他逐渐适应黑暗,看向桌面,有一本日记。

    他对阿德里星发誓,纯粹神使鬼差,不由自主。伽罗看到了与现实相反的故事,少年用反转的手法来记叙他难能莽撞的遭遇。——冷静与理智在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下不值一提。伽罗坐在桌边,他无法将自己代入这个假设,这很难,他根本无法承受即使只是在假设里失去小心超人的痛楚。

   TC9527,你保护大义,拯救无辜。你是英雄,是伟人,是口耳相传的战神,是高歌颂扬的灵魂。

   但是当少年哭泣的时候,你也不过是抛弃他的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而已。让一个孩子快速成长的办法无非两个,杀死他,或死在他面前。

   伽罗在那一瞬间甚至想要落泪,他把日记合上,长久地望向窗外。他不认为保护星星球而牺牲是一种任性,后悔更妄论。他只是感到难过,落得他男孩儿孤独一人,身披月色星辰作伴的年月。

   “伽罗?”

   小心超人从他背后出声,音调平平带一些疑惑和担忧,他并不为自己的日记被翻看而恼火,他们之间没什么可隐瞒的。“你还好吗?”小心超人得到的回应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,男人略有沉重的喘息洒在他耳廓,这个拥抱很紧,骨血相融的紧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会分开的。我不会让我们再分开了。我能保护好你,我能保护好我们。”

    小心超人愣了一愣,他淡色唇瓣向上扬起笑弧,不问前因,不谈后果。

   “好。我们一起。”


3.

    那隐约的哀伤的声音穿透沉睡中的房屋缓缓上升,就像一朵从寂静和黑暗中生长出来的花。

    他们的生命本身就是人为赋予的,而此刻又收回,却连所谓魂魄与寄托也不复存在。更准确一些,这称为“报废”,失去价值,变成一名不值的废铁。内核偶尔爆出一二电火花,像是零星挣扎,但是很快,归于沉寂。

   没有星星,没有童话。没有破晓的奇迹,更没有浪漫英雄主义的绝地逢生。

   伽罗小心翼翼地躺上他与少年共享的床铺,枕头还是两个,他只占据了右半边,这是平日里小心超人安静睡着的地方。他喜欢侧身,半蜷起腿,伽罗只需垂下眼睑便能看到轻微颤抖的睫毛,像蝴蝶翅膀,睁开——再合上,扑闪着,落在他炙热的灵魂上。小心超人一直是安静的,即使半夜噩梦缠绕也压抑着抽泣,他自始至终也不习惯表达自己。仿佛曾经的那场星辰覆肩已经预支了他所有的爆发情绪。

    这是小心超人的位置,伽罗无法告诉自己能够以一己之力弥补空白。宅博士用尽解数,但他毕竟不是神,他不是造物主,他无法挽回自己的孩子。“我把黑曜石重新补一下吧。”他最后才说,神情晦涩,甜心超人扶住他的肩膀,掌下感受到战栗不止。“至少让小心超人看起来…像个新的。”

    像个新的,像一切都没开始。像我们告诉自己,反正,还有时间,还有机会。

    但是伽罗摇了摇头,他只是又看一眼狼狈的机械石,拢在掌心里把它捂得温热。“不必了。”某些事物破碎就是破碎了,宁愿记住它最美的样子,而终生盯着残破的地方。小心超人的日记被蒙上一层灰,许久没有翻开更别提落笔,直到伽罗,伽罗不经意间将它扫落在地,露出方正的字来。

“伽罗变成了魔方,幸好没有被销毁。”

“今天和伽罗被人围观。”

“伽罗……”

    上将落下一滴泪,于是江河泛滥,山川动荡,末世悄无声息摇摇欲坠数日久,此刻惊天动地分崩离析。他终于离小心超人更近一步,他同样体会到灵魂撕裂的痛苦。
    


    ——从此,我们没有生离,只有死别。


期待评论。

引用书文章包括《雨与铁的色彩》《局外人》《飘》《活着》《夜莺与玫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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